含加更 爱吃不吃 不吃拉倒
含加更 “爱吃不吃 不吃拉倒”
聂岚青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说是再不走,留到入夜就不好了。
林映水一想也是,等人走了,自己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秋千晃啊晃,林映水吹着冷风,在秋千荡得最高的时候,隐约瞧见外头长桥外头,一双相会的男女。
人是看不清,但那衣裙身形一眼就辨出来了。
海水一般清浅的蓝,是她方才见过的。
桥上站着的另一位,不肖说也知道是谁。
秋千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就会急速往后坠。
方才系统不怀好意的提问在此刻具象化了。
要查询女主对你的厌恶值吗?
厌恶值这个东西比好感度都来得更赤裸裸。
对方对你毫无好感,不一定代表庆恶。
可厌恶值这三个字,却没有任何折中的含义,富有尖锐的攻击性。
聂岚青是真的因为人好才对她好,还是为了谢如昼,这些都不得而知。
可她没必要计较这些,因为她也是为了钱,并不纯粹。
林映水停下了秋千,逃避似的起身回了屋子。
“如昼,我方才去瞧过陆姑娘,她仍在病中,怕是不宜走动,还是多加看顾为好。”
聂岚青的话语迂回,谢如昼听了,不欲多说:“自然。”
不巧,将军也在,瞧见两人桥上说话,待他们双双走下,拦住二人,皱眉对谢如昼道。
“你怎得这般不知礼数,还未成婚,与人私下相见,也不顾及岚青的名声。”
话摆明是说给聂岚青听的,聂岚青笑道:“将军,是我向王夫人递了帖子,想来瞧瞧陆姑娘的伤势,是我逾越了。”
“岚青,秋儿因你受伤,你来探望本是应该。我也知你是一番好意,可秋儿需要静养,近日不宜见客,日后你也不必来了。”
将军瞧着她温言细语,逐客令却一句又一句地透出来。
“来人,送聂姑娘出府。”
聂岚青听了面上不显,只淡淡应了。
谢如昼始终冷眼看着。
待人走后,将军才转过头来,吩咐起谢如昼。
“昼儿,从今日起,你搬去秋儿旁边的院子住,与她一同用饭。”
谢如昼冷冷笑了:“父亲这个时候便不管什么男女之防,于理不合了?”
“父亲,你又何必如此苛待岚青?当初这门婚事,可是你与丞相亲自定下的,现如今倒是连自己的誓言与脸面都不顾了。”
“父亲,我不会退婚的,岚青没有错处。”
啪。
谢将军狠狠掌掴了谢如昼,那张年轻气盛的面容上立刻留下清晰的指印。
谢如昼眉头都不皱一下,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没有错处?她差点害死了秋儿!”
谢将军气得几乎发抖,“要是秋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是对不起他们一家人!”
“欠她母亲的,欠她父亲的,这辈子都偿不清,如今连她一介孤女都保不住。你叫谢氏一族有什么脸面!”
谢如昼直直盯着她的父亲,忽然露出一个轻嘲的笑:“父亲欠她们一家的命,便要自己的子女偿还,倒是极会慷他人之慨。”
“逆子!”谢将军抖着手指头指他,“我倒情愿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父亲若是豁得出脸面前去退婚,那便退,即便退了婚,这辈子我也不会娶陆水秋。”
谢将军不怒反笑:“即便你不娶她,若是她真出家为尼,你也给我当一辈子的和尚!”
相同的对话,相同的场景已经重复千百遍了,谢如昼毫无温度地看了谢将军一眼。
“孩儿乐意之至。”
林映水莫名打了个喷嚏,天色变幻得快,她这一天的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别提有多潇洒。
只是这些菜色,吃多了一点儿劲儿都没有,都是些甜口的菜。
“秀云,明天去拿一些食材回来吧,叫他们不必准备我们的饭菜了,我下午给你露一手。”
说做便做,次日下午的时候,林映水撸起袖子开始备菜,秀云和观霁充满担忧地盯着关严实的小厨房。
烟囱里的烟雾现下还是白的,端怕一会儿便冒起黑烟来。
“小姐她会做菜吗?”观霁不住往小厨房看,“她的手还没好,万一再伤着了……”
秀云惊恐地摇了摇头:“我们小姐从来不下厨的,哪里会做菜?”
在这担忧中,厨房的油爆声噼里啪啦地传来,飘来辛辣的香味。
不一会儿,林映水开始叫人:“秀云,观霁,端菜,洗手,吃饭。”
“来了,小姐!”
陆水秋的院子里下人不少,可是敢跟陆水秋一起坐着吃饭的倒没几个,毕竟陆水秋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这个时辰没有吩咐,下人早早地躲开了。
林映水也了解,没有为难他们,自己高高兴兴地和观霁、秀云坐在院子里吃露天晚餐。
三个人面面相觑,盯着一桌子的辛辣菜色。
辣子鸡,水煮鱼,葱爆牛rou,麻婆豆腐,再加了一个蛋汤。
林映水早解了手上的纱布,拿起筷子催促她们:“吃啊,能吃!”
林映水做菜虽然不说多么多么好吃,但也还行,毕竟天天点外卖挺贵的,还容易吃出头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映水做菜不在话下。
只是她一口下去,林映水就苦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一见她就神色,纷纷伸出筷子夹了菜尝尝,试图安慰她。
“小姐,你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吃也……”秀云瞪大眼睛,“好吃诶。”
观霁也惊讶,口中的菜虽然过于辛辣,却跟难吃完全不沾边,包括鱼片的厚薄程度也足以见刀功深浅。
这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能做出来的东西。
观霁默默吃饭,心里又犹豫了许多。
她们哪知道,林映水这些天就没吃过辣的东西,现在一下口居然也不辣,这才终于明白辣的感觉是需要痛觉支撑的。
她的伤口因为麻醉药剂没有痛觉,嘴巴里也尝不出辣味来。
一桌子辣菜对她来说,也就毫无意义了。
“不过小姐何时学会做的这些饭菜?小姐从来爱吃甜口的呀。”秀云正问着呢。
林映水胡乱搪塞:“人的口味是会变的,我看书学的,秀云,快多吃点。”
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谢如昼却板着脸走来了。
秀云一见到他,立刻拉着观霁连忙站起来行礼:“见过公子。”
林映水咬着筷子,不满地看他:“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哦,院子是敞着的,那个门没法敲。
林映水深吸口气,放下筷子:“有何贵干?”
谢如昼眼睛瞧着一桌子红油油的菜,看她解下纱布的手,语气不那么好:“谁呈上来的菜,厨房谁在当差?”
“我自己做的,跟谁当差没关系。”林映水火药味十足地发问,“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吃什么啊?”
“父亲命我同你一同用饭,以后每一日都如此。”谢如昼坐下来,平平静静望向她。
“那你不来这里吃饭,就没饭吃吗?”
“嗯。”
眼前的人忽然之间变了脸色,眼睛微微皱起来,嘴角也撇了下去。
谢如昼就看着她好像一口气憋住了似的,思考了片刻,果断伸手拿起旁边的空碗,端起盘子,把每一道菜都往那个空碗里夹了些。
接着粗鲁地往他面前一推:“饭厨房有,自己拿,将军要你和我一起吃饭,也没问我想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她忙不迭地端起面前的水煮鱼,起身,不想搭理他。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明天开始,就叫他们送饭多准备一份,我们分开吃。”
“秀云,观霁,端起菜,我们去屋子里吃。”
秀云只听林映水吩咐,也不看谢如昼,一手端一个菜往屋子里走。
外头院子里藏起来的下人偷偷摸摸打量独自坐着的谢如昼,面前滑稽地摆着一碗大杂烩似的菜,毫无摆盘,也毫无色相可言。
谢如昼听砰的一声,她的房门狠狠关死了。
顷刻,他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牛rou。
“小姐,可是谢公子不吃辣。”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又不是做给她吃的。”
林映水埋头吃饭,含含糊糊地答。
里头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吃起饭了,独自坐在冷风中的谢如昼,在吃了第三口菜的时候,面色微凝,目露疑惑。
刚刚陆水秋说,这是她做的菜?
他招手唤来下人询问。
“是陆姑娘自己做的,今儿在厨房独自忙活了半个时辰呢。”
谢如昼听完,不知在思量什么。
“行了,下去吧,不必多嘴说我问过什么。”
“是,公子。”
直到他走,林映水也没有再出那个屋子。
晚上秀云给她上药的时候,手里拿了两个精致的药盒,一个黄澄澄的,一个银蓝的。
“小姐这儿又收到两个药,都说是祛疤的,用哪个呢?”
“谁送来的?”林映水抬头看了一眼,两个都透露出一种价值昂贵的感觉。
“不知道,春儿今天送来的。”
林映水想起上次太子说的那番话就来气,摆了摆手:“都不要,我不涂,全部包起来吧,让春儿留着,到时谁再来要就还给他们。”
“小姐,这怎么行?你到底还是要嫁人的呀。”
“不嫁,不嫁。”林映水逗她,掐她的脸蛋,“怎么你嫌我丑啊?”
“小姐,你又胡说些什么呀?”秀云急得跺脚,“小姐看看你手上那疤多深,就稍微涂一下,小姐从前最爱美了。”
“够美了,不需要更美了,一点疤无损我的美。”
林映水满嘴胡说,抬手瞥了瞥自己手心:“我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涂了,我困了,秀云,我睡了。”
说罢作势要吹灯,秀云拗不过她,只能将药全都收了起来。
后面几日,谢如昼依旧在饭点来,吃完饭便匆匆离去,林映水没再下厨过,只是坐在院子里画画。
秀云老不见人影,忙这忙那。阳光好的时候,林映水只能强迫观霁坐在秋千上,当她的模特。
“观霁,你不要僵硬地坐着,你玩儿一会儿,这秋千很好玩的。”
林映水看她很不自在的样子,出声提醒她,观霁反而更无措了。
她不习惯林映水含笑看着她的目光,过于长久的凝视,让她心虚又紧张。
等一幅画将成的时候,又快到饭点了。
林映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画,秋千上的女子身姿清拔秀美,神态虽局促却古典。
她招手让观霁过来瞧,献宝似的,非常骄傲。
“怎么样?画的还不错吧?”
观霁良久没说话。
林映水疑惑地看她。
她动了动唇,视线错开:“小姐,这张画能送给我吗?”
林映水没立刻回复。
她的平板应该不可以撕下来吧?
“宿主可以点击打印选项,会形成实体纸张。”
这样悠闲的日子,系统好像都变得好心了,还给林映水解围。
“可以。”林映水找到了选项,匆匆打印了出来,手一撕递给了观霁。
没了那一层纸,林映水没留神,露出画面下Q版小人画的九宫格谢如昼。
“小姐,你有只碧玉簪子怎么不见了,你来瞧瞧。”
“来了。”
林映水随手合起平板,往屋子里走:“哪只碧玉簪子啊,我没有印象呢。”
“就是小姐常戴的那只,好像是相府的。”
“我不记得了。”
门开了又合,放在躺椅上的平板上有阴影逼近,犹犹豫豫的。
进了屋子,秀云却突然拉着林映水神神秘秘地说。
“小姐,我午后又撞见观霁在给什么人递信儿,你说她该不会是王夫人派来的眼线吧?”
林映水一怔。
这些日子她都差点忘了,上次便是观霁换了她的诗词。
她一直都是聂岚青的人,也一直都在监视她吧?
所以聂岚青才能那么快的知晓她在将军府受了气。
只是聂岚青到底是在乎她受没受气,还是聂岚青对她的戒备从来没有放下。
这答案显而易见。
不重要。林映水强行拉回思绪。
她并不想为难任何人,她要钱而已。
林映水宽容地笑了笑,帮观霁掩饰:“我知道,她是给家里人递信呢,她又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家里挂念着呢。”
秀云恍然大悟:“那她不早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都撞见好几回了,还以为看错了呢。”
林映水岔开话题:“是哪只碧玉簪子啊,你再给我形容一下呢。”
“见过公子。”
一声音量突然提高的问好,吓了两人一跳。
林映水猛然想起自己的平板还搁在外头,百米冲刺冲了出去。
“诶,小姐!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方才在看什么?”
谢如昼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瞧见这个下人面色挣扎地看着躺椅上的东西。
一走近,不过是陆水秋常抱在怀里的那本册子。
“是小姐方才画的画,给奴婢瞧。”
谢如昼目露怀疑,手指搭上那本书册。
—昨天余下的更没加成 今天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