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 开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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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 开药方
梁曼常常有些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过。他们还和之前一样互相喜欢。她一直想和云凌好好道歉,当时不该诈死逼他回去。
梁曼很想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因为我。
你哪怕修习了心法,心里是不是也还有我一点点位置…?
但一看到对方冷淡的眼睛,她就瞬间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万分可笑。因此这些话也就烂在了肚子里。
她根本没勇气和云凌问个清楚明白。
傍晚的天上余晖依旧灿烂,茅屋门户大开。支起的纸窗向外徐徐冒出一缕透明水雾。
屋内传来阵阵笑声。
男人歪在床褥上。他一边支着腿翻书,一边随手往嘴里丢着花生米。看到有趣处,时不时还会拍腿大笑。
角落里有个小炉子。看起来像是新搭起来的,上面的泥水痕还很清楚。炉子上煨了口小巧的陶罐,此时正咕嘟咕嘟不住冒出淡淡水汽。
满屋都弥漫着浓郁药香。
原本还笑的正开心。但他不自觉抽了下鼻子,一股呛人的药味瞬间冲进鼻腔,男人的脸色马上不好了。烦躁得眉毛都皱到能夹死苍蝇。
把书一丢。他翻身坐起,臭着脸反复揉捏额角。
心里算一算,时间好像也快了。
想到她昨天说晚上做炸河虾,还要给他炒从没吃过的虾酱,他脸上终于慢慢好了些。男人懒洋洋起身,嫌恶地穿上没品味的白色外衫,又拿面具贴上脸。
对着模糊的铜镜左右一照,他点头。心道,不愧是自己。
明明是相似的身量一样的脸,这个打扮放在那蠢驴身上就是贼眉鼠眼大脑空空的白痴。但放在自己身上,一看就气度不凡,明显更潇洒倜傥些。
也难怪她分辨不出,还天天巴巴的绕着自己转。她心里肯定也觉得现在的云凌比以前的云凌俊朗多了。
想到她昨夜还来敲门,绕了一通有的没的,最后可怜兮兮地小声嗫喏问自己还会回去吗。当时就给他爽的差点没憋住地当场抚掌乐出声来。
他当时真的很想说,你把衣服脱光了跪在这儿哭着求求我我就不走。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恶毒的想法全都咽了回去。
但现在一回想起此事,他的心情也是格外愉快。
踏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掸掸鞋面上的灰尘,云凌怜悯地想。瞧瞧她那可怜的样子。
要是他真走了,怕不是当场就寻死觅活的哭晕过去。没了他,她就算死不了也肯定会闹自杀的。
这些日子里他的心情一直很好。看着梁曼鞍前马后低声下气的伺候自己,他可太爽了,好几次都差点没憋住的笑出声。他尤其喜欢看她死心塌地看自己的眼神,要是他视若无睹地冷漠撇开眼,她还会变失落变黯然。
但不变的是,她眼里时时刻刻满满汪着的爱意和她屄里被他jian出来的水一样多到泛滥地快要溢出来。
再想到等最后告诉她,她错把仇人当成夫君一样伺候,还白给仇人伏低做小了这么久。他现在一想象她那时脸上得知真相的错愕痛苦绝望——即使之前已经见过一回——他还是乐地直想拍桌。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点易容成他最讨厌的人的烦躁他都觉得不值一提了。
没想到这蠢透的女人竟然这么好骗,天天上赶着要给他做狗做奴隶。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拒绝?
而自那日从山庄离开后,他日日头痛欲裂,吃不好睡不好暴躁地想立即割下应向离的头。她腆着脸上赶着来巴巴伺候正中他下怀。
更何况她说不定还能治自己身上的东西呢。
一想到此,云凌又是精神一阵。
不错。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能对自己有用,但他已经拿了她的血喂鸡试了试。
虽说还不能达到怎样也不死的地步。但很明显,用开水往嘴里直接灌烫不死,剖开肚子拔了肠子也能支撑好一阵。
因此,他半夜火速去那个害的他饿了半天的庸医家把需要的不需要的药材通通拿走,还顺道去伙房搜刮一些能入他眼的。
回来告诉梁曼,自己嗓子不舒服要煎药,让她找人在屋里砌了个泥炉。
至此,他就常常假借打坐之名实则在屋里研究如何以血入药。
所谓久病成医。在知道解蛊无望后,这几年他没事就翻翻医书研究研究药方。因此对于一些止痛、收敛止血的草药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心得的。
而她自然也是很惊讶自己是何时懂得的药理。但他懒得和她多说。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个蠢女人已经彻底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梁曼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他。
无论他做出什么不符合云凌的事情。只要不太出格,他无需解释一点,对方就已经替自己想好借口了。
他只要冷着脸在那端着不动,对方就巴巴跟上来。简直恨不得投怀送抱马上倒在他怀里。
但可惜他现在早已清醒过来。
对于她那个干巴巴身材和平平的姿色,他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想想都觉得自己真是中毒太深,被蛊夺了神智。
他当时怎么能对她迷成那样?
负手兴致勃勃地去伙房转了转。
他将各样食材仔细检视了一番。云凌拎起一只蹦跶的河虾看了看。
很好,很新鲜。
他欣慰地点点头。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将村西头有家地窖里藏着的腊rou以正当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弄到家里来。
云凌拔了会兔子尾巴毛玩,又把藤蔓上梁曼一天看三遍的那颗青色小果子偷偷摘下来,再拿浆糊仔细黏回去。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云凌抬眼看了看天色,发现时辰早已过了。他心里顿时一股火气蹭蹭冒上来。
压着火去村口站了又站。
又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头cao着方言上来打招呼说话,但很快被抱着胳膊臭着脸的他给吓走了。
余晖落尽,最后一抹光线也彻底压下。站在阴影中的人眯起眼。感受着肠胃空虚刺痛的感觉,他冷冷地想。
每次都给你机会,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