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长明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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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长明灯(中)
他一边诱哄着她,一边像是逗猫似地捏住她的手,抚上他的喉结。 前所未有的羞耻之感汹涌而来,洛水一把甩开公子的手。 “跑什么?”公子将她的手压得愈紧,“如何还害羞起来?” 掌下传来的温度确实并非玉石的坚硬与冰冷,相反,它们是带着温度的,虽然有些凉,但确实是柔软的,活生生的。 “怎么样?”有温度的、柔软的、活生生的云水玉像笑弯了眼,“感受到了吗?” 脑中的某根弦突然断了。 洛水失声尖叫起来,“你滚开!滚开啊!你这个怪物——怪物——” “我要回去!我要闻朝!我要师父!你放开我!放我回去——” 她不断重复着让他滚开,骂他是怪物,说他算什么“季哥哥”,她要回去,她要闻朝要师父要大师兄要伍子昭—— 总之不要他。 她说她不要假货,不要赝品,不要他这个鬼东西。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死死闭上了眼睛,说什么也不肯再看。 钳着她腰的手倏然抓紧,可很快就松了开去,甚至连身后着她的力道都小了许多。 可纵使如此他依旧圈着她,不肯放她出去,哪怕她挣扎得像只即将溺水的猫。 她哭了好一会儿,本就疲乏的精神开始涣散、软弱。 她哽咽着求他,问他能不能放她下去。她说她难受,害怕。 搂着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傻姑娘,”他说,“我瞧着你难过,更是千百倍的难过——只有你晓得如何让我伤心。” “那你放我下去。”她再次重复,“你放了我。” “我可以让你快活。”身后人亲了亲她的发顶,“千百倍地快活回去。” “只要你睁开眼睛,”头顶的云水亦是一样的声音,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你难道不想再看看我吗?你难道不喜欢季哥哥吗?” 明明他的语气、动作都再缱绻没有,就好似她过去体会的那般,梦里遇见过的那般,可她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她还想挣扎,可不久前的磨难与崩溃已然耗费了太多的心力。 而拥着她的怀抱实在太过温和无害,它们柔软地缠着她,卸去她挣扎的力量,像是悄然拢住一只筋疲力尽的鸟儿。 一前一后都是相似的温度,相似的触感,紧贴着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洛水被骇得又生出了点力气来,死命朝后躲去。 “不行不行不行的!”她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亵渎不亵渎,愤怒不愤怒,只能死死抓抵着面前巨大的胸膛, “真的不行!” 她手下的胸膛传来轻颤,仿佛被她的话语取悦。 “不会的,”面前的神像以一根手指拂开她凌乱的额发,“只要是你,就不会的……季哥哥只会让你快活,不会伤到你的。” “不要,你走开!”她说,“我不要你,我不要季哥哥,你不是季哥哥——不不不不,师祖,师祖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可这般抗拒哪里是有用的?她很快就被揉开了,就像是脑子中的恐惧被快感渐渐融化。她的意志再度软弱下去,同她的意识一起渐渐沉下。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面容如玉的神仙垂着眸子,含着笑望她。 他正看着她遭重人间至凶也至乐的刑罚,眸中似有悲悯,亦有怜惜。 明明他的神情看起来疏远至不可亵渎,可这眸中的似真还幻的情意就足以让她恍惚落下泪来—— 就仿佛那无数个渴望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梦里,她也是像这样,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袖,一言不发地、痴痴地仰脸望着他,只求他给自己一点回应。 而他亦是以这样的眼神回望着她。 她眼泪哗哗地流,半张着嘴,明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他终还是像梦里那样吻了下来。 “傻姑娘,”他叹息道,“我何时拒绝过你?” …… 沉檀与松墨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令她色迷眼,欲熏心,再难记得半分害怕。 她是真的忍耐不住,受不了这种折磨,很快就同他求饶,说“不会了”,“对不起”,还有“求求你”—— 求他什么呢? 她其实不是很清楚,可他清楚就够了。 在这样的、仿佛于炼狱中沉浮、随时可能将她撕裂、融化的快感之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保持清醒就够了。 那个人不需要是她。 她只需要做梦就可以了。 在浸满了松墨与沉檀气息的梦境里,她看到了他最初的模样。 不是在马车上,不是在满是血的噩梦里,而是另一个更遥远的梦境之中,在月色融融的小院里,在竹影掩映的石桌旁。 散着长发的、披着白衣的青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前空空如也,面上也空空如也。明明就是一只轻飘飘的幽灵,明明应当是让人害怕的,可她莫名就看得出神。 她看着他水一样柔软的乌发,看他发梢落满雪一样清净的月光,悄悄地想——如果他有一双眼,那是否一双世间最温柔多情的眼,像水一样柔软,像月色一样清净? 若是他能回过眼来望她,露出微笑来,那大约就是她能想到的、最绮丽的梦境了。 大约是她瞧的时间实在太久,大约是她的目光太灼热,那个人果然望了过来,虽然五官俱无,可那分明不是柔和的“眼神”,只一眼就能瞧得人遍体生凉。 可她哪里晓得害怕,只一眼就被瞧得痴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走到了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一人一鬼莫名地对视许久,终于还是她先露出做梦似的神情,伸出手去。 “做什么?”他的态度很是冷淡,脾气也算不得太好。 她亦没料到这个鬼真的会说话,一时瞠目结舌,手也僵在了半空。 “……你能看到我? ” “……我能摸摸你的衣袖吗?” 一人一鬼同时开口,又俱沉默下去。 最后还是他嗤笑一声:“哪里来的傻丫头?” 之后的梦境乱七八糟的,她好像有一段时间能经常见到他,又好像同他断了很久的音讯,甚至到了后来的时候,她根本不再记得这一段梦境,当然亦不可能再记得他。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落入了这个奇怪世界里,有了实感。又过了好一阵子,她在一幅画卷中见到了她的“未婚夫”,其人如玉生辉,俊秀无双,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对他一见钟情。 她叫他“季哥哥”。 她开始频繁地梦见他,想要同他在梦中亲近。 他开始自然是不肯的,可后来实在受不得她的眼神,慢慢地也就由着她去了。 开始的时候是拽衣袖,后来就捉上了手,再后头,自然是痴缠着要抱。 “如何就养成了这种性子?” 他总是唉声叹气,可叹完了气,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般纵容,总是让她恨不能沉溺梦中。 季哥哥、季哥哥、季哥哥…… 她于唇齿之间将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咀嚼,唯恐他带来的甜蜜也会同梦境、同朝露一般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散了。 可那确实是留不住的。 无论她如何试图挽留,每次梦醒便不再记得半分,徒留满心怅然。 可这一次总算不一样了,同他在一起的梦境再无消散,她像是穿过了长长的、长长的梦境,终于来到了他的怀里。 “想起来了?”她的季哥哥轻笑着,胸膛虽然一片寂静,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十分开心,同她是一样的。 他说他早就知晓,早就同她说过,她不过是被骗了,迟早都会回来的。 他还夸她是个乖孩子,是好宝宝,说她是他唯一的宝贝,她的每一根发丝,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是他亲自给予的,没有谁能夺走。 她露出茫然的神情,于是他笑着说是他太高兴了所以才胡言乱语,那些都不重要。 他告诉她:“你只要季哥哥就够了,对不对?” 对。她很干脆地就应了下来,告诉他:“我只要季哥哥就够了。” “好孩子……” 他奖励了她一个长长的、缠绵的吻,然后开始教她如何享用他。 他引诱着她不断地抚摸过他的头发、眉骨、鼻梁、喉结,像是要帮她确认存在一般引导着她。 亲亲这里吧。 他的唇带着瓜果的清甜与桃瓣的芬芳,难道你不想一直含着吗? 想的,她一直都想的。想要像雏鸟一般被他衔着嘴,将所有的喁喁细语、甜蜜的情话哺喂给她。 摸摸这里吧。 他的手是她最熟悉的模样,清隽劲瘦得如同他写给自己的情书,她不仅握过,摸过,还为他仔仔细细擦拭过,在每一盏长明灯火的注视下。 ……它们都是你的。 是的,是的,他的一切皆是属于她的,他只给她。 他从不曾对她笑得这般甜蜜,亦不曾这样被他清晰地注视、用力地拥抱过。 他再没有从她眼前消失。 只要抬头就能望见一个他,回头亦能瞧见另一个他在微笑。无论她朝何处探去,他总能第一时间寻到她的唇细细密密地堵上。 他不断地于唇齿交缠间问她是不是饿了,是不是还想要,又告诉她,没关系的,贪婪一点也没关系。 她想要阻止的,想要告诉他不要,不可以。 可那声终于还是没能发出来。 她再度昏了过去。 …… 洛水的意识开始不断浮沉。 沉迷时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可一旦清醒,她的灵魂仿佛出窍一般,低头就看到自己依旧被塑在一起的两双手臂环着,无法逃脱,端得令人生恼。 于是她宁可继续昏着。 可是昏迷之中,她也同样得不到清净。 关于那个人的梦始终停不下来,以至于只要一闭眼,哪里都是他恼人的身形。当然,睁开眼亦是如此。 ——就不能让她清净会儿、休息会儿么? ——她是当真……不想再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