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第一张好人卡

    03.

    “你的后背，真的没有问题吗。”

    回去的路上，你忍不住轻声问。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影，温柔地投在你们身上，像一片细碎的金色雨滴。这条从医务室回宿舍楼的路，是学校的主干道，你当然不可能同意李哪吒继续抱你回去了。

    所以就是两个人一起走回去。

    也许是为了配合你受伤之后的步调，男生在你身边走得很慢。他的两只手随意地插在运动裤兜里，闻言懒懒道：“真没事。”

    哪吒心说，小爷的金刚不坏之身那么结实，被篮球砸一下怎么可能有事。

    “那，”你抬起头，正好对上少年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你因为那视线里说不出的认真神情怔了一下，才继续看着他的暗红眼瞳说，“谢谢你。”

    尽管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一直看着你……难道是你头发上有东西吗。你有点不自在地想。

    “……谢谢。”

    阳光照着少女白净温淡的面容，哪吒对着那抹微微的笑容顿了一下，才下意识回答道。

    等等！！！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恨不得用老妈的警棍给自己来一下，他在说什么？

    妈的，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冒热气：“不不，我的意思是……不客气！”

    你诧异地又抬起头看了哪吒一眼，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刚开学的时候，你以为你的后桌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同学。

    说不上是阳光还是不良的、富有压迫感的凛冽气质，总是不好好穿校服，以及偶尔露出的倨傲不羁的神情，在一群戴着厚厚眼镜的瘦弱男生中显得极其醒目。

    报到那天，李哪吒来得很晚。

    同学们本来三三两两地聚在教室里聊天，然而这个男生走进教室的时候——明明只是很寻常地走进来，人群却自动地为他分开了——宛如深海里遇到高等狩猎者的弱小鱼群那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陈塘一中的学生，硬要形容的话，比较像是一只凶暴又有着漂亮皮毛的独狼。

    唉，原谅你只能感受到这些，而不是同年级其他女孩子窃窃私语的“好帅啊！”或者“那个李哪吒竟然被分到了你们班！”……你好像对这些一直都不是很敏锐。

    总之，如果不是被安排为前后桌，也许不擅长和异性交往的你，高中三年过去都不会和李哪吒有太多交集吧。

    也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发现他原来是个好人。

    ——望着男生那带了点懊恼之色的英俊脸庞，你这样想着。

    *

    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一个室友在。

    社团课结束距离吃晚饭还有一点时间，你本来想利用这段间隙洗个澡，晚上就可以少个人和室友们抢浴室了——住过校的人都知道，晚自修下课到熄灯前的时间总是非常紧张。

    但是现在伤口不能沾水，只能擦一擦了……

    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的室友听到外面响动，探出头来看，发现是你。

    “啊，寝室长大人回来了~”她笑道。

    “嗯。”你把从图书馆带回来的《奥古斯都》随手放在桌子的木质书架上，回答她。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担任班干的缘故，当时宿舍里选寝室长，明明还不怎么熟悉的大家一致推选了你……所以有时候，同寝室的女生就会这么开玩笑地称呼。

    室友边拧衣服边继续说：“你要用浴室了吗？我好了。”

    她们都知道你社团课下课会回来洗澡。

    “好呀……”你软软地应道，走到小阳台上把浴巾拿进来，顺手给你们寝室一起养的小仙人掌浇了水。

    ……

    你从浴室里走出来，带出来一阵温热馥郁的水汽，是淡而柔和的茉莉气息。头发有点弄湿了衣服，你歪着头，用浴巾轻轻裹起来擦着。

    秋老虎肆虐，寝室顶部的老式电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倒也凉快。

    室友此时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盘着腿吃水果，看到你出来，忽然视线凝聚在你的膝盖上咦了一声：“腿上怎么受伤了？”

    “……呃，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若无其事地说，没有提差点被篮球砸到的事实。

    提起这件事的一瞬间，在篮球场边和医务室里的场景又闪过了你的眼前……要不是李哪吒帮你挡了一下，被篮球砸到可能就不是膝盖上这一点小伤了吧。

    “诶——怎么这么不小心？”室友略微带有责怪之意地说，“那你还洗澡？”

    为这份话语里的好意，你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啦，我就擦了一下。”

    “哦……”

    室友低下身仔细地看了看你的膝盖，确认包扎没被弄湿才直起身来，半开玩笑道：“还好还好，不然我可是要心疼的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离你这么近了，但室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感叹，她们的寝室长大人皮肤好好啊，而且长得真好看啊。

    刚洗完澡的你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长款T恤，堪堪盖到大腿中部，露出来纤细的双臂、以及线条极其漂亮的两条腿，白润到不可思议，连包在上面的白色纱布都显得质感粗糙了。

    柔和白皙的面容，秀气的五官，长长的睫毛。

    也不是艳丽夺目的那种好看，就是让人觉得超级——舒服的那种。

    越看越舒服。

    还是个性格安静温柔的大学霸。

    上次月考，要不是有你连续几天晚上有求必应在寝室里扶贫，不，讲题，室友深深觉得，包括她在内的几个人，才不会考那么好……起码数学不会，申公豹老师上课太难懂了……

    “等你吹完我们去吃饭吧！”室友对着开始吹头发的你大声说。

    你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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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祝藕收到第一张好人卡（x

    觉得吒是那种暗恋时掩盖不住自己心意的人，而且看似是恶犬实则谈恋爱以后恨不得48小时和你在一起，粘人，孩子气，对外人超凶，啊，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