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跨年（上）

    注：确定关系一年后发生的事。

    *

    华灯初上，陈塘庄街的一家餐馆。

    这家餐厅菜色多样，价格不贵，又坐落在市里最繁华的步行街上，相当受年轻人欢迎。高二（1）班订了两个大桌跨年，嘻嘻哈哈很热闹。

    “等下一起去时代广场倒数？”

    “别了吧，你忘了去年挤得要死还打不到车……”

    “我觉得大噶不如去唱歌啊？好○迪就在隔壁。”

    你安安静静坐着吃菜。菜有一点咸，可是想续饮料的时候发现只有几瓶颜色缤纷的果酒了，是班里不嫌事大的几个男生从家里偷渡进来的。

    “……”

    伸向果酒的手迟疑了一下，你本来想算了，但身边的室友看到以后凑过来说：“哎呀这个没事的~这个真的就是饮料，你看我喝了这么多都没事，喝一点吧喝一点吧~”

    一边说还一边蹭你。

    ……这家伙，今天真兴奋啊。

    你不太擅长应付同性的央求，而且，今天是跨年，只喝一点闻起来很淡的果酒……应该没关系吧。

    坐在你旁边的哪吒看了一眼，没有出声阻止。

    这种饮料，小爷他幼儿园喝五瓶都毫无感觉，能醉才奇怪吧。

    ……

    哪吒觉得，他得收回刚才那句话。

    吃完饭以后班上同学就分道扬镳了，有些去广场倒数跨年，有些去唱歌，还有小部分人准备直接回家……这其中就包括你。

    于是原计划是，哪吒送你，两个人慢慢走回去。

    可是从餐厅出来以后没多久，你迟钝地，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很遥远。身体很轻，腿有点软，还想喝酒。你看着脚下的林荫道，很努力了，却好像走不直路。

    ……这是喝醉了吗。你用仅存的大脑容量思考，脸颊发烫，无意识地拉住了身边男生的袖子。

    哪吒定了一下，下意识就在原地站住了。

    身侧少女的手臂轻轻缠了上来，柔软微凉的身体靠得很近。从刚才就开始一直萦绕在鼻端的纤细隽永的酒香，变得浓郁了一点。

    你很少这么主动对他做什么。

    这种程度，就已经让他心跳加速了。他将注意力从被挽住的小臂那里收回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可爱的女朋友可能是醉了。

    身边的人停住了，你也停了下来，在原地晕乎乎的。

    于是少年侧过身来握住你的肩膀，低下头看着你埋在围巾里的脸，漂亮狭长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试图判断你的清醒程度。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

    肩上属于男生的手也很热。

    如果是在平时，你一定有点脸红地后退了，可是今天，你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少女雪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柔和地闪着光，脸上微染红晕，眼神是朦胧的淡黑。凉凉的夜风吹过，头顶的香樟树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一朵薄雾中将开未开的昙花。

    她的气息，混合了一点果酒味道的温淡气息，几乎是立刻让他躁动的心沉静下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心脏跳动得更激烈了，可是又觉得安定。只有少女在身边才会有的，急躁和负面情绪被一瞬间抚平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的声音也变得非常温柔。

    哪吒低低地问：“喝醉了吗，笨蛋。”

    喝醉了吗？

    你也不知道。

    但是你们为什么忽然停在路上啊，江边好冷的。

    呆呆地思考了一会儿，你忽然问：“为什么我们不继续走了……”

    尾音被吞没了。

    那张俊美而锋锐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放大到了你眼前。

    一开始只是下唇被轻轻地摩擦吮吸，然后没有防备的齿关被轻易打开，吻逐渐深入。

    滚热有力的手臂在背后交叠，鼻尖是哪吒身上独有的，火一样的气息，你眼睛半闭着，被高挑的少年以这样几乎完全按进怀里的占有姿势深吻。

    好香……也好软。

    哪吒在亲吻的间隙中低声喘息，一半是因为身体本能迅速上升的热度，一半是因为在努力克制自己。

    也许是醉了的缘故，以往容易害羞的人变得好乖好乖。他低下头缠住少女敏感娇嫩的舌尖，听她喉咙里模模糊糊像小猫一样惹人怜爱的呜咽，暗红眼瞳也执着地紧紧盯住她脸上的表情，不错过一分一秒。

    身体紧绷。

    不能再过分了……否则她会跑。

    明明她就在自己怀里，可还是觉得不够。在忍耐着什么，在渴望更多。

    你不知道，每一次的亲近你背后，哪吒都在这样克制着。

    -

    脑内：我要大do特do

    现实：第一个写出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