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完了

    优雅慈祥的老人坐在对面，对她露出和蔼的笑。本应该是一片祥和的气氛杜笙却只觉得紧张。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顾家这么久，单独和顾漱桐待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这位顾家的掌权人虽然已经退居后方，但那满头的银丝也藏不住身上那股凌厉的气质。

    可恶的顾瑾予，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恶狠狠地咀嚼嘴里嫩滑的rou，一觉睡醒没看见顾瑾予的烦躁感充斥内心，连她自己都没能发现。

    “小笙啊，阿瑾带你回家已经有段时间了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闻言杜笙一时错愕，诋毁顾瑾予的话在舌尖转了半天也没说出口。顾瑾予这烂人居然有一个这样讲理的长辈。

    对方毕竟是顾瑾予的长辈她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但想了半天也只默默说出两个字。

    “还好”想着她又补了句：“让您担心了”

    “呵呵，和阿瑾一样叫我奶奶就好，以后都是一家人小笙不用给她留面子，我养大的孩子我自然自然了解，她那脾气从小就那样，对外人什么都好但对亲近的人反而不会说软话了”顾漱桐的脸上露出丝丝责备神色，杜笙见她看过来扯着嘴角笑笑。

    这……

    杜笙目光一凛，她当然不会傻到觉得对方真的在责备顾瑾予，对方的话不能附和。

    见她没反应顾漱桐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父亲早逝，母亲又忙于工作，到现在母女俩也是聚少离多，有时候就是要闹小孩脾气，你多担待她”

    担待？确实是担待，在顾瑾予对她做了那些事情后她不担待着还能怎么样呢？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昨天在车上顾瑾予缩在自己怀里的那副缺爱的模样忽然浮上心头，缺爱吗？恐怕又是装模作样。

    她想的出神，顾漱桐老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视线。

    “阿瑾早上去后湖了，吃完饭去看看她吧”

    原来在这……

    杜笙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

    清晨的凉爽散去后金色的阳光落在皮肤上散发微烫的热意，杜笙一眼望去，被风刮起涟漪的湖面荡漾成一片片的白金色鳞片，浮光跃金，湖边的小草尖也随着微风晃动新抽出的芽。

    一叶白色小船安静地躺在这片金色中，怡然自得。

    船并未飘远，一根粗绳紧紧缠在岸边的小码头柱子上，这绳子很长，足够支撑船飘得远远的却始终有一份保障。

    顾瑾予又在搞什么东西。

    远远随风飘来一缕缕香水茉莉甜味，促使杜笙迈着还在发软的脚步靠近。她走上小码头正巧能把那白色小船里的场景收入眼中。

    睡梦中的alpha脸上有着恬静的表情，太阳为她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因为距离有点远身体与小船几乎融为一体。

    朦朦胧胧好似梦中的场景。

    杜笙焦躁的心灵忽然平静下来，大概是身体察觉到自己的alpha就在身边。

    “顾——瑾——予——”

    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喊，杜笙就是故意要吵醒对方。明明她睡得那样不安稳顾瑾予却可以在湖面上睡得那么舒服。

    她又喊了好几声，直到顾瑾予的睫毛微颤，睁开眼坐起来睡眼朦胧又迷茫地看向她，似乎在问为什么叫她。

    看着顾瑾予被自己吵醒，报复的快感让杜笙很是惬意。谁让顾瑾予天天强迫她这个那个的，终于也是让她逮到报复的机会了。

    睡眼惺忪的顾瑾予还在等着她开口，杜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怎么在这睡觉？”

    而顾瑾予的脑子似乎还没转过来，呆呆地说道：“待在你身边会很难受”

    嗯？难受？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明顾瑾予其实早就想把她赶走了？想到这杜笙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摆脱顾瑾予的好机会，趁着易感期的顾瑾予脑子不太清楚搞清她讨厌自己什么，那不就可以无损地从对方身边离开？

    “为什么？”杜笙的话里带了些急切，期待着顾瑾予的答案。

    “会胡思乱想”

    怎么还是一样讨厌说话不清不楚的。

    心中生出一股闷气让杜笙不知不觉就开口骂道“你倒是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后一句很小声但是依然被顾瑾予听到：“你在骂我吗？”

    明明声音很平淡却让杜笙心尖一颤，眼见顾瑾予动了起来她心头一惊，以为顾瑾予要把船划回来，她紧张地抿紧嘴唇双手都握成了拳头却没有走开。

    笑话，她走哪儿去能不被顾瑾予找到？

    俨然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

    但等了许久，顾瑾予除了刚开始动了一下只是一直出神地望着天空看了好久，就在杜笙不明所以时看见顾瑾予对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你这样说很对！”

    杜笙心情复杂，心道，我骂你难道还需要你的肯定吗？

    但心中的疑惑随着顾瑾予的话不仅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多了，她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语气复杂：“你是受虐狂吗？讨厌我还要把我困在你身边”

    她当然还记得顾瑾予曾经说过强迫她是因为想看她所谓一辈子不变的爱是不是真的不会变，当时的她便骂过顾瑾予是个纯粹的心理变态，但心理变态做这这种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但刚才的顾瑾予却又说待在她身边难受，那顾瑾予究竟图什么？

    她不懂。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顾瑾予却只是轻笑一声，语气轻快：“我喜欢你不喜欢我”

    "啊？"

    杜笙瞪大了双眼，对这个回答感到震惊，顾瑾予不会真是受虐狂吧？那岂不是自己对她越好越能离开她身边。

    顾瑾予的话还没说完，此刻她身上的睡意已经尽数散去，阳光把她漆黑的发丝照成金色，但背光的角度让杜笙看不清她的表情，几乎漆黑一片。

    “爱是易变的，而我讨厌得到却又失去，况且就算得到爱也不是全心全意的，如果这样的话不如一开始就是抢来的，不完美的东西不如开始就砸碎，这样就不会去纠结它的不完美，反正也没得到过这样即使失去了也没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份回答看似轻飘飘但对杜笙心灵的冲击无疑是非同一般的大，她苦笑一声，感叹自己终于到现在才搞懂了顾瑾予。

    “你原来是这样一个，如此极端利己而自私的人……”

    自己竟然就因为这样一个脆弱的人而受到这样的折磨吗？杜笙不知道是该同情顾瑾予还是同情自己。

    “呵……”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杜笙嘲讽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对谁的，很快就随风而逝了……

    （ps.还是文笔有限了。顾瑾予想要的是全心全意极端利己的爱，作个比喻就是想要一张干净无瑕的白纸，如果白纸上有墨点那干脆把整张纸染黑，得不到宁愿破坏掉，而ntr就是全心全意的反义词，相当于一开始就得到一张全黑的纸，所以看见说一辈子不会变心的杜笙自然对她感兴趣，杜笙不会爱她代表黑纸永恒不变，那顾瑾予自己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没能把这份扭曲写出来真是私密马赛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