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嫖资

    黎谦捉住陈巧扬起的手腕，她眸中隐隐有跳动的火焰，胸膛起伏不定。

    他笑了笑，手上用力。

    骇人骨节错位声响起，陈巧的手像被折断的树枝弯折垂倒，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但他还不肯放过她，温柔抚上她的脸摩挲，突然摁住她头上裹着纱布下的伤口。

    “啊————”

    疼痛像尖锐的钢针搅弄她的神经，她凄厉尖叫起来，身子不由自主蜷缩成一团，纱布染红，额头沁出了豆大的冷汗。

    黎谦缓缓收回手站起来，细细欣赏穿着病服的女人颤抖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的样子。

    他表情淡淡，“陈老师，还是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顺眼。”

    “……”

    “你呢，过得再惨点，我心情好，就会懒得去找她麻烦。”

    “……”

    “你以为送到美国，我就没有办法了。”

    “……”

    陈巧像婴儿一样蜷缩在地上，脸埋在手臂下，半晌没有动静。

    黎谦拉起陈巧，撇开她脸前的头发，仔细看她眼睛。

    幽暗无光。

    很好，没有眼泪。

    他奖励小狗般拍拍她的头，“坚强点陈老师，既然我第一次改了主意没杀你，就不会再要你的命。”

    “好好在堇色努力给徐瑾阳赚钱，沈家的人就动不了你。”

    “也别像沈韵那样想不开，你死了，我只能抓陈静回来当玩具了。”

    听到“陈静”，陈巧眼睛终于动了动。

    眼前漂亮到过分的少年眉眼极淡，笑容干净无害。

    她垂下眼睫，“知道了。”

    ……

    陈巧忍着下体异样回答两位刑警的各种盘问，好一会儿才做完笔录。

    警察没有告诉她赵瑞的具体死因。

    终于送走警察后，她取出跳蛋放好，内裤湿哒哒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刚才的审问强度还是有些高，困意涌上来，她下床准备换身内衣再睡。

    换好后，陈巧从卫生间走出，却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拎爱马仕包包，围香奈儿印花丝巾，穿小黑裙的贵太太模样女人，站在门口进来的位置，像是在找人。

    陈巧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刚想说她走错病房了，对视后，她眼神陡然凌厉，气势汹汹踩着高跟鞋冲了过来，挥起手。

    陈巧迅速躲到一旁，没有被打到，倒是这个女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崴倒在地。

    陈巧低头问。

    “请问你哪位？”

    听到她问，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痛苦呻吟，面部扭曲的女人大声嚷嚷起来。

    “臭婊子！哎哟哟——，痛死我了，就是你！你害死我老公！”

    老公死了？

    陈巧明白了。

    “你是赵太太？”

    ……

    陈巧扶她一瘸一拐坐到沙发上，然后被一把推开。

    “不用你假惺惺！”

    她突然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

    陈巧看她低头捂面，脚踝高高肿起，片刻，转身朝门外走去。

    “喂，你去哪！”

    “叫医生。”

    “……”

    给方盈脚踝上好药后，陈巧被迫听这位赵太太哭得断断续续说完了赵瑞的死因。

    赵瑞被江岩以扫黄名义拘走当晚，就因为涉嫌毒品洗钱交易，被转移去禁毒支队，他却在转移路上趁着雨夜逃掉了。

    逃走第三天，警方监控到他用假护照买了飞美国旧金山的机票，迅速派车追踪拦截。

    去机场的路上，他坐的那辆黑色奥迪经过平洲大桥时发生爆炸，车子炸翻进了海里，现在都还没捞到尸体。

    听完整个过程，陈巧默。

    所以她是认为，没有那次扫黄被拘，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陈巧对着沙发上抹眼泪的方盈尴尬无言时，黎谦推门而入。

    方盈听到动静，收起眼泪看向门口，眼睛闪了闪，慢悠悠掏出化妆镜理好头发，补了个口红，直起身子拿出贵妇范严肃道。

    “同学，你爸爸是不是也嫖娼被抓了，你来找她算账的。”

    黎谦走进来，扫一眼沙发上贵气逼人的美艳女人，又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陈巧。

    他笑了笑，从书包里翻出几百现金，解开陈巧病服衣领，把红色钞票塞进她文胸。

    “不，我来补上次没给的嫖资。”